第8章 斗酒

三观犹在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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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清扬对这次行动十分不满,让我俩在门内深刻反思检讨,至于我加入六扇门一事,想也别想了。

    我与张幼谦拿着菊花盗的画像送到陈清扬手中,陈清扬仔细盯着看了半天,随手将画像扔在了桌子上,知道的是这是海捕文书,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招亲广告呢。那女子真有这么美?

    张幼谦点点头。

    我见陈清扬醋海翻腾,连道,当然跟陈捕头比还是差远了。说着拿起笔,说我记得这里有个痣、这里有块胎记。没多久,画像变成了一个麻脸女子。

    我说如何?张幼谦一拍大腿,太像了!陈清扬这才道,把通缉文书贴出去,抓到此女子者,赏金百两,提供线索者,赏金十两。

    出来后,张幼谦说你小子还挺够意思的,昨天竟没丢下我逃跑。我说那女子貌若天仙,我连脚步都挪不动了。

    张幼谦点头道,在看到她的第一眼,我觉得自己魂都被这女子勾了去,要不是你打我那下,还在犯迷糊呢。这是什么武功?

    我说不会是魔教的什么魔功之类吧。

    当然不会有魔教了。晓生江湖记载,五十年前,魔教在中原横行无忌,奸~淫掳掠,犯下了滔天大罪,尤其是魔尊纪寒更是残酷无情,手下两大圣女,八大护法嗜杀成性。

    名门正派与魔教在普陀山进行了一场大战,时任武林盟主慕容白云率十大门派攻打普陀山,那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,据说普陀山上血流成河,一举将魔教赶尽杀绝,慕容白云也超脱三境,成为大宗师境界。

    这一战,给江湖上带来了五十年的太平。每次读到这段江湖史,我都热血沸腾,恨不能亲临现场,杀几个魔教余孽。只是后来的记载并不详实,前后也有矛盾之处,可取之处反而不多了。

    也有江湖野史传闻,普陀山一战后,魔教内斗,一分为二,一脉逃亡琉球、南洋,另一分支隐匿在江湖之中,成为隐门,门主好像是一个姓京的老太婆。

    沈无双和沈万三在潘家园考察开西洋铺的事。每天凌晨,我顶着凛冽寒风来老孙头这边打熬身体,几日下来,不但没有感应到天地之间的真元,倒是生了一场重病。气的老孙骂我没天赋。

    按《真元源本考》记载,天地之间充满真元,这些真元无形、无色、无味,人通过修炼将体内二十八星宿海(窍穴)与天地相通,汲取真元,存于丹田海内。江湖各大门派武学,在道、势、法、术、器方面各有所长,但基本武学原理确是基于这一理论衍生的,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罢了。

    西门吹灯将一身盗术传授与我,却并未教我内功心法。孙老头传授我的内功心法是最基础的吐纳之术,可是无论如何,我能感应到天地真元,却无法与他们生出感应,更不要说引真元入体了。

    那夜之后,菊花盗在京城消失不见。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,只留下了几条人命还有陈清扬未结案的卷宗。

    沈万三到底还是老辣,才不过十来天,就在潘家园开了一家铺子,改名苏记杂货铺。没有本钱进货,他又凭三寸不烂之舌,说服波斯人先在店中铺货,先销售后付款。

    腊月初六那日,苏记杂货铺张灯结彩,鞭炮齐鸣,算是正式开业了。那日正是大集,每逢初一、初六,人来人往,站在门口议论纷纷的不少,进来买东西看货的寥寥。

    发出了三百多请帖,开业那日一个人也没有,确实让人恼火。沈正道空印案余波尚在,而且是皇帝亲自办成了铁案,这店虽是苏记杂货铺,可掌柜却是沈府故人。我不是没有顾虑过这点,可我本就是身无分文,大不了一拍两散,风紧扯呼就是。

    周围人议论纷纷,哪里来的毛头小子,胆子够肥的,连沈家的人都敢用,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一身穿铠甲汉子大步进来,道:掌柜的,帮我选个稀罕的玩意儿,送给家里老人的。

    有些人天生豪气,是那种一见就让人生出结交之心的人,这汉子三十岁年纪,满脸络腮胡,应当是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军官。他将手中长刀往茶台上一搁,冲我道,兄弟,讨杯茶喝,一路上赶路口渴了。

    我笑着倒了杯茶,听口音,将军不是本地人啊。

    那军官笑道,你可猜错啦,我地道的京城人,不过十二岁就随父在西凉苦寒之地打仗,早已忘了乡音了。

    说着将茶杯一放,也忒淡了,有酒没?

    我说今儿开业头一天,准备了美酒,可惜没人捧场,既然如此,不如你我对饮如何?

    军官哈哈笑道,想不到竟遇到跟我拼酒的了!好,今日不醉不归!

    三年前,盗圣门陷入财政危机时,我就戒酒了,盗圣门弟子,除了盗术、轻功,最擅长的就是喝酒,当年拼酒,师兄弟七人每人在一口大缸之内,喝不完不许出来,结果我拿了第二。

    我敬你一杯!

    我敬你一杯!

    十杯酒下肚,我见军官神色镇定,心知遇到了对手,于是也不保留实力,使出当年练功时的力气,甩开膀子,两人对喝起来。

    没多久,桌子旁已摆满了酒坛子。两人喝了六坛状元红。军官见我面不改色,知道遇到了对手,连收拾心神,道,站起来喝如何?

    我笑道,敢不奉陪。

    十坛酒落入肚中,军官大呼爽快,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喝过了。不如我们行酒令如何?若口舌不清或做不出,便算输。说着,一口饮了一碗,吃葡萄不吐葡萄皮。

    我也不逊色,一口酒落肚,灰化肥挥发会发黑。

    军官道,厉害,接着喝!

    沈万三一旁道,少爷,没酒了。

    我说这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军官拍了拍我肩,说今日就算平手,待他日我与你再战一场,定要分出的高低来。我说随时恭候。

    那军官提起大刀,哈哈大笑而去。

    我问沈万三,这男子豪迈万分,行事光明磊落,不知是谁。

    沈万三道,征西大都督萧乾良之子,征西军游击将军萧定远,曾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。

    我心道原来如此,沈家大总管在潘家园开了铺子,不知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,以前有关系的,忙不迭跟你撇清,有宿怨的,更是趁机踩你几脚。这萧定远乃征西大都督之子,出现在店中,本身就代表一种态度。

    我喝酒有个特点,当时喝多少都没事,但事后肯定会大醉一场,当天回到家中,我醉倒在门口。

    迷糊之中,起来找水,喊了几声,沈无双才过来,倒了杯水,没好气的扔在桌上。我佯怒道,有你这么伺候人的嘛?信不信我把你卖回天上人间?

    沈无双眼睛通红,显是哭过,闻言道,那你将我卖回去吧,反正在这里跟死了也没什么分别。

    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,盯着她道,要是你觉得委屈,大可以找你心上人诉苦去。

    沈无双抬头道,你什么意思?

    我望着,一字一句道,堂堂沈家大小姐,纡尊降贵甘愿为仆,沈小姐你骗的我好苦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