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九章

寒谣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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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己开开心心的说过了风凉话之后,别云真君走了,只留下闫莘一个人待着屋子里面,蜷缩着身体,在地上一刻也不得安宁。

    闫莘不想跟别云真君争这口头上的便宜,一来她争不过;二来,她现在生不如死,也不想争;三来,易清的话让她心中惶恐。以后这辈子都要跟巫蛊之术扯不开联系,那她成什么了?

    别云真君出去了,仿佛很是确定闫莘根本逃不了一样。也不知他是否猜到,他刚刚离开这布置着一套百死阵法的屋子没有多久,闫莘就忍着身上痛楚,从自己的衣领之中,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玉坠儿来。她攥紧了那通体无瑕的白玉坠儿,突然就像是有所依靠了一样,小孩子一般的哭起来,整个人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“爹爹,你快来救救卿卿!女儿被捉到五舟门了,他们……他们……”

    那玉坠儿自然是没有给闫莘回复,但对其哭过了之后,虽然浑身难以忍受的种种折磨依然还在,闫莘却显得精神稍微好了一点。她安了心,不再惶然。

    而此时,距离此地有万里之遥的灵宗主峰,掌门闫峒的双手一颤,心有所感的匆匆走到了自己洞府之中的一处水镜前。伸出手在镜面上微一点拨,那镜面上便有了人影,正是此刻深受失乐蛊折磨的闫莘,正在抱着自己的白玉坠儿哭泣。

    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,浑身尽是伤口,闫峒一时间都无法相信。卿卿可是他的女儿,他可是灵宗的掌门,这世上,有谁敢对卿卿施以此种酷刑?

    闫峒没有什么很是在意的人,除了曾经的他的妻子,以及他妻子仙逝之后,给他留下的一个女儿。他向来将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儿视若命根,便是掉了一根头发,他都要心疼许久。这么多年来,虽然知道他的做法完全错误,但他还是将女儿护得好好的,没有让她经过任何大风大浪。像今日这样的伤,闫莘也是大姑娘上轿,头一回遭受。

    失乐蛊的效果越来越明显,闫莘越来越难以承受那种痛苦,而比她更难受的在心里各种狂怒担忧的闫峒,听闫莘说清楚了她此刻的所在,还有她所经历的事情之后,一时间又惊又怜,心乱如麻,竟是无法很快做个决定出来。

    卿卿是他的女儿,她可能会对这世上所有的人撒谎,但对他这个父亲不会。她说五舟门的人在私底下研究巫蛊之术……这也太荒谬了!要不是卿卿亲口所说,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信的!

    私底下企图复兴巫蛊邪术的,难道不是只有紫霄峰吗?怎么……闫峒的整个后背都是一冷,本来就因暴怒而竖起的头发,此时因为悚然,竖得更直了。

    紫霄峰的那些修士因为练剑,一个个战力惊人,而老天爷是公平的,给了剑修强大的战力,就让他们在修炼上多些险阻。

    紫霄峰为什么会开始研究巫蛊之术?还不就是因为那几个合道修士实在是没法子突破了,所以脑子一浑,就开始打起了万年前种种修炼道法的主意。

    巫蛊之术乃是邪术,整个葬剑大陆所有修士都是抵制的,紫霄峰必然会把他们的所作所为藏的极好。不过,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?消息还是传了出来。然后,他们灵宗和五舟门就带头,将紫霄峰这一座压在他们两大宗门头上的大山,彻底掀翻。

    他彼时倒是没想到这许多,如今才明白过来。紫霄峰的合道修士,因为无法飞升成仙,一个个快到寿命极限来临的时候都疯了,所以才做出了那样的疯事。可是,固然剑修修炼艰难,但修炼天地元气的正统修士,修炼也没有容易到哪里去呀!尤其是那些合道的仙君,照样也是没有突破成仙的啊!紫霄峰的仙君一个两个都疯了,凭什么要对五舟门的仙君那么高要求,不允许他们疯?不允许他们失去理智?甚至,灵宗的那些仙君,他们也说不定都……

    闫峒机灵灵的打一个冷战,当下就决定彻查一下,至少在闫家,不能出现这样的人。五舟门现在一天到晚的等着抓灵宗的小辫子,要是灵宗跟巫蛊之术扯上了关系,难保就不会成为下一个紫霄峰。

    而且,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是,如果他们灵宗是清清白白的,五舟门却在私底下研究巫蛊之术,那他们灵宗就可以借此机会在紫霄峰之后,铲除五舟门,从此,彻彻底底的成为毫无异议的第一宗派,再也不会有一个宗门在第二的位置上,虎视眈眈,令人不安心。

    虽然知道自己的爱女此时正在五舟门受尽折磨,正在等待着他去救,但闫峒还是忍不住先高兴一下。如果一切顺利的话,那他们灵宗这一次就可以彻底解决五舟门这个对手了啊!以后就高枕无忧了啊!

    闫峒在做着梦,他却不知道,最先开始研究巫蛊之术的人,就在灵宗。而且,现在已经永远跟巫蛊分不开了的,还有一个人,正是他的爱女,闫卿卿。

    闫莘倒也是懂事,她只把必须要麻烦父亲帮忙的事情说了,自己体内有一条蛊虫的事,她是只字没提。她想着自己可以熬过去,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,父亲不会知道,也就不会担忧心烦,更不会受人要挟。但没过多久,闫莘就明白了,她实在是高估自己了。

    失乐蛊带来的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,闫莘本来以为也就像刚开始那样了,尽管难熬,却也能勉强熬过去。她却没有想到,那种折磨完成了一套之后,见她没有什么缓解措施,就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。在蛊术发作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之后,闫莘就感觉自己已经死去活来好几次。她真的开始害怕,害怕再过一个时辰之后,等待着她的,会是不知怎样的煎熬。

    惧怕和绝望会慢慢的摧毁一个人的意志,别云真君很明显是深知此理,他没有多派人去搭理闫莘,就让她一个人在那个屋子里,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。

    这一次,又是整整的三日,别云真君才又去看闫莘。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,他有些惊到。

    他们五舟门的百死阵法,是非常残忍残酷的。在百死阵中三天,闫莘便被折磨成那般模样。而这三天,她不在百死阵中,她只是体内有一条失乐蛊而已。可过了三天,别云真君看到闫莘的时候,一时间只觉得,她成了一只鬼,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满脸带着些痴傻意思的苍老之态,在看到他之后,却又突然清醒过来,直扑到他的腿边跪下来,失去了所有的自尊,好像也忘记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身份。她只是跪在他脚边,疯了一样的说给她解药,一边说着,还一边磕头。原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碰烂的额头,再次凶狠的接触地面,然后自然受不住那种力道,更加血肉模糊,令人不愿多看。

    别云真君任由闫莘用布满了血迹的手抓着他的腿,一时间连拂开都忘记了。他的一颗心跳得快了——这哪里是失乐蛊?这比要命蛊都更可怕啊!失乐这个名字,起得未免也太谦虚,太文雅了一点!

    他原本还以为这样名字的蛊虫,肯定会用一种稍微舒坦一些的方式,让中蛊的人离不开它。结果,如今才不过是三天时间,闫莘就变得这副模样。这可比在百死阵里面待一个月都厉害!甚至,百死阵里面的一个月,可能都造不出闫莘现在鬼一样的状态。

    闫莘,她这是经历了什么?一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,别云真君现在开始心怀了三分忌惮的去找了易清,去把大师带到了这边,让她看看她的成果。

    易清对她的成果自然是有些意外的,不过,她意外的不是失乐蛊的效果,她意外的是堂堂闫家的大小姐,竟然就这点儿忍耐力!

    她只不过是生受了失乐蛊三天折磨而已,让她跟她一样受上七天呢?她当初忍了七天,虽然可能也快变成鬼了,但总归是忍住了,没有这样疯狂卑微的去跪在人的脚边乞求解药。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嘛!那种事儿,做不出来!

    闫莘觉得自己一定快死了!不!她现在痛苦的连这个想法都生不起来,满脑子装着的都是,无论如何,她都要解除这种折磨,不管用什么方法。她倒是还记得易清是别云真君他们口中的大师,所以易清走进来之后,受到了比别云真君更热情的大礼相待。闫莘跪在她的脚边,简直恨不能给她当二十代孙。

    闫莘已经这么可怜了,易清也就不再折磨她了,没有让闫莘跟她一样忍上七天七夜,这才三天,易清就离开了屋子,到池子里面去又抓了一个器皿,取了一条失乐蛊,在突然变得格外安静乖巧的闫莘身上,小心的将其引了进去。

    效果,自然是立竿见影的,闫莘很快就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之前的那种痛楚了。她眼睛有些发直,慢慢的回过神来之后,又花费了好久时间才回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弄清楚了后,她猛地看向易清,祭出法器,直接就向她杀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杀了你!”这一次,又是整整的三日,别云真君才又去看闫莘。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,他有些惊到。

    他们五舟门的百死阵法,是非常残忍残酷的。在百死阵中三天,闫莘便被折磨成那般模样。而这三天,她不在百死阵中,她只是体内有一条失乐蛊而已。可过了三天,别云真君看到闫莘的时候,一时间只觉得,她成了一只鬼,不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她满脸带着些痴傻意思的苍老之态,在看到他之后,却又突然清醒过来,直扑到他的腿边跪下来,失去了所有的自尊,好像也忘记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身份。她只是跪在他脚边,疯了一样的说给她解药,一边说着,还一边磕头。原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碰烂的额头,再次凶狠的接触地面,然后自然受不住那种力道,更加血肉模糊,令人不愿多看。

    别云真君任由闫莘用布满了血迹的手抓着他的腿,一时间连拂开都忘记了。他的一颗心跳得快了——这哪里是失乐蛊?这比要命蛊都更可怕啊!失乐这个名字,起得未免也太谦虚,太文雅了一点!

    他原本还以为这样名字的蛊虫,肯定会用一种稍微舒坦一些的方式,让中蛊的人离不开它。结果,如今才不过是三天时间,闫莘就变得这副模样。这可比在百死阵里面待一个月都厉害!甚至,百死阵里面的一个月,可能都造不出闫莘现在鬼一样的状态。

    闫莘,她这是经历了什么?一边震惊的回不过神来,别云真君现在开始心怀了三分忌惮的去找了易清,去把大师带到了这边,让她看看她的成果。

    易清对她的成果自然是有些意外的,不过,她意外的不是失乐蛊的效果,她意外的是堂堂闫家的大小姐,竟然就这点儿忍耐力!

    她只不过是生受了失乐蛊三天折磨而已,让她跟她一样受上七天呢?她当初忍了七天,虽然可能也快变成鬼了,但总归是忍住了,没有这样疯狂卑微的去跪在人的脚边乞求解药。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嘛!那种事儿,做不出来!

    闫莘觉得自己一定快死了!不!她现在痛苦的连这个想法都生不起来,满脑子装着的都是,无论如何,她都要解除这种折磨,不管用什么方法。她倒是还记得易清是别云真君他们口中的大师,所以易清走进来之后,受到了比别云真君更热情的大礼相待。闫莘跪在她的脚边,简直恨不能给她当二十代孙。

    闫莘已经这么可怜了,易清也就不再折磨她了,没有让闫莘跟她一样忍上七天七夜,这才三天,易清就离开了屋子,到池子里面去又抓了一个器皿,取了一条失乐蛊,在突然变得格外安静乖巧的闫莘身上,小心的将其引了进去。

    效果,自然是立竿见影的,闫莘很快就再也感受不到一丝之前的那种痛楚了。她眼睛有些发直,慢慢的回过神来之后,又花费了好久时间才回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弄清楚了后,她猛地看向易清,祭出法器,直接就向她杀过来。

    “我杀了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