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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七千九百五十万一次！七千九百五十万两次！”
主持人觉得有些口干舌燥。
《天亮、彩》这幅画的拍卖已经进行了三十一分钟，从五千万之后，喊价变得缓慢而慎重，除了这是一次财力的比较，更重要就是对日后市场上东方游画作升值的判断。
除了那些真正只想收藏此画的竞拍者。
但是这里更多的还是期待从画作上捞上一笔的投机者。
“八千八百万！”
一个全身黑衣，脸上蒙着一层薄薄面纱遮挡住半边脸的女子举起了牌子，用清脆、悦耳的声音喊出这个价。
只有短暂一秒钟的沉默。
整个会场似乎响起了轰然一声巨响。
炸开了。
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释放，将原本就已经燃烧炽热的战火浓缩，随后炸开，拍卖会就此彻底狂热。
这个喊价几乎整整提高了一千万。
五千万以后，这样的提价幅度还是第一次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那黑衣蒙纱女子望去，有膜拜，有好奇，有惊讶，有羡慕，也有不知所措。
秋彦也望向那个女子，只是平静。
他现在已经完全将多余的情绪排除，成为一个真正的旁观者，不过当目光注视到那女子优美的侧影时，仍然微微一怔。
这个女子似乎似曾相识。
然而秋彦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女子，甚至也想不起来曾经在哪份杂志或是报刊上见过，当然网上亦然。
她是谁？
“八千八百万一次！”
主持人忽然觉得说不出多余的话。
这个报价已经足以说明一切，任何渲染在这种价格下都会黯然失色，但是按照他的经验，这个报价还不会是最终成交价。
他的目光也望向那个女子，对于这个竞拍者同样充满好奇。
黑衣蒙纱女子恰好在此时轻轻蹙了蹙眉。
主持人清晰捕捉到这个动作，吓了一跳，他觉得是不是这个女子并不喜欢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，赶紧移开了视线。
“八千八百万两次！”
下意识第二次喊定价格后，主持人奇怪感觉到那个女子似乎已经舒展开好看的眉头，心中不由暗暗称奇。
他举起了手，准备落锤，意识中甚是欢喜。
至于到底为何欢喜，他却说不清。
“九千万！”
有人用沉重的声音将价格再次提高，声音中充满了杀气。
主持人不喜欢这个喊价者，于是淡淡地看向喊价的方向，那块牌子刚刚放下。
“抱歉，刚才那位竞拍者能不能再喊一次，我没看清。”
这是失误，大型拍卖会上绝无仅有的失误，主持人却不觉得，因为他就是故意的。
那个喊价者也是有些怔愣，不过还是再次举起牌。
“九千万。”
主持人很满意。
这一次喊价的语调好多了，没有那种愤慨的杀气，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种不该出现的杀气浸染到那个女子。
这就是主持人简单的想法。
“三十四号竞拍者出价，九千万一次！”
谁都能听出主持人的喊价有些有气无力，远远没有先前那般振奋，那个竞拍者同样体味到其中不一样的滋味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。
“九千一百五十万。”
还是那个蒙面蒙纱女子清脆、悦耳的声音。
不过谁都对这次喊价的声音感到有些异样，似乎从这个声音中看到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将军，正单枪匹马面对千军万马。
假如说那是一种决绝，那必然也是惊艳无比的决绝！
秋彦却觉得这是一种孤独。
面对冰寒的孤独。
一个孤独行走小女孩的身影跃现在脑海中。
会是她？
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让秋彦不觉看向陆续，他总觉得这个胖子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肤浅、简单，不过很失望，陆续似乎真的不认识那个黑衣蒙纱女子，只是有些呆滞地望着前方。
似乎只是很简单被这个报价惊呆了。
眉头不由轻轻蹙起。
“九千一百五十万一次。”
——差不多了！应该结束了！
主持人在心中呐喊着，他又一次迅速看了那个女子一眼，这一次很清晰从那女子的眼眸中看到了一种虔诚。
这是对东方游画作无比的虔诚，她就是想拥有这幅画，而不是为了这幅画代表的价值。
主持人感到一种感动在心中涌动。
所以他一定要帮帮这个她。
“九千一百五十万两次！”
他举起了锤子，目光有些凶狠，似乎是在警告所有人不许和他作对。
“九千一百五十万三次！”
——呯
锤落。
主持人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，随后笑了起来，似乎是为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事而赞叹。
经过几件可有可无的拍卖后，东方游的第二幅作品登场。
这一次的战斗场面更是炽烈。
这原本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，毕竟前一幅画拍卖时，因为有第二幅画还未登场，所以那些竞拍者估算财力的原因选择放弃，但是对整场战斗来说只是一种积蓄体力的决定。
现在是最后一幅，那就是舍命一搏之时了。
整整一个小时二十五分钟。
只为一件拍品就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，在青市最近几场大型拍卖会中也可算绝无仅有，结果出现时众人都有种精疲力竭后的释然。
不过还有更多的惊奇以及疑惑。
拍走另一幅画作的还是那个黑衣蒙纱女子。
成交价，一亿四千三百万。
成功打破国内画作的最高拍卖价。
黑衣蒙纱女子在锤落后就离开了会场，她并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对象，当然她也不可能在结束时就去交接画作。
按照规定，只要在规定的时限内完成最后的手续就行。
拍卖会在其后拍品的索然无味中结束。
秋彦准备利用警察的身份，去询问拍卖组委会关于黑衣蒙纱女子的身份，他始终觉得这个女人或许就是东方雪。
佘光却在第一时间找上了他。
“秋队长，秦玄歌让我尽快将那两幅东方游的画挂到画廊中去，我很犹豫，想问问你的意见。”
“秦玄歌？”秋彦一怔，顿时明白了秦玄歌的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