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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思思忽然记起来，张明达的确有个儿子，比她小几岁，而张明达的妻子身体不太好，有糖尿病和肾脏方面的疾病……
大概是被儿子这番话气急了，张明达足足愣怔了五秒之久，才回过神来。
“是！对你，对你妈，我确实是很愧疚，是我没能力，给不了你们好的生活。可是，我对你们的爱一分不少啊！”
“你少来了，张明达，你敢说你对我和我妈的爱一分不少？别人的丈夫在陪着自己老婆孩子的时候，你在什么地方？别人家吃年夜饭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我妈在医院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她在医院做手术，医生说随时有生命危险的时候，你又在哪里？”
“这一次我妈换肾，霍天磊有借你钱给我妈做手术了吗？哼！要不是我想办法拿到了那几十万，恐怕我妈就没命了！”
想到家里因为疾病缠身而痛苦万分的妻子，张明达脸色颓然，脑袋也耷拉下来。
“你骂得对！我确实对不起你妈，都是我的错，可是——”
张明达脸色一凝，抬头瞪向自己的儿子，“那也不能成为你犯错的理由！你盗取药方子，又从我的公文包里偷偷拿走材料，这些可都是犯法的行为啊！小赫，快告诉爸爸，你把这些东西都给谁了？趁现在还来得及，你赶紧把东西都还回来！”
张赫冷哼一声，“已经来不及了，我已经把东西都交给KING药业集团的人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张明达脸色一白。
听到这里，霍思思双腿无法控制地一软，险些站不住脚，她下意识地抬手搭在了门把上。
就是这么一下，发出‘哐当’的一声。
“谁？！”张赫一愣，疾步走过来开了门。
霍思思想躲开，可是一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样，怎么也挪不动。
她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，双肩、双手、双腿都在发着颤，而看见她的身影后，张明达也愣住了。
他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变白，蠕动了下嘴唇，喉咙里挤出声音来，“思思？你怎么……”
霍思思把哽噎咽回肚子里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，抬睫直直地看向张赫，“你就是张赫？”
张赫拧了眉，反问道，“你是谁？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？”
“小赫，她就是你霍伯伯的女儿，霍思思。”
张明达艰难地说着，抬头盯着霍思思的脸欲言又止，从小到大就和他熟悉，霍思思能看出他此刻的眼神中所充满的复杂神情。
霍思思别开脸不看他，又看向张赫，不死心地追问道，“真的是……KING药业集团的人……让你盗走药方子和那些申报材料的？”
张赫蹙紧了浓眉，知道她已经偷听到刚才他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了。
他索性豁出去，咬牙道，“没错，就是我！要杀要剐随便你，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妈，我爸在你们制药厂里工作了这么多年，什么好处都没捞着，我不过就是……”
他的话没有说话，忽然‘啪’的一下，脸上就挨了霍思思狠狠的一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