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0.第 130 章

浣若君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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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此为防盗章  就连砸门的衙役们都停了斧子锤子, 就那么望着。

    夏晚再往外凑了凑, 笑嬉嬉的,又叫了声:“二叔好,田祖公好, 田伯伯好。”

    这一凑,她那方才扯开了衣襟的, 白嫩嫩的脖颈就露出来了,纤细柔美的,就像那天鹅的长颈一般。

    从田兴旺到田满仓,再到郭千斤, 一个脸上的神色比一个好看。

    过了好半天,郭千斤才道:“小夏晚,你这是在做啥?”

    夏晚一笑:“作啥, 新婚头一夜,二叔您说我在做啥?”

    田兴旺可看不出这小丫头美来, 于他父子来说, 一个秀才功名才是最重要的。

    知县刘一舟是他女婿, 当然是还未发迹的时候就嫁的女儿, 如今女婿平步青云做县爷了,他摇身一变成了知县大人的老岳丈, 这本来是个颇荣耀的事儿, 但自家这女婿有一点不好, 就是好色, 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, 于女人又无甚挑头,脏的臭的,只要是女人就要。

    身为堂堂知县,连县衙门口卖烤饼的穷婆子都要勾搭,还总是嫌弃自家夫人太丑,所以经常气的田兴旺火冒三丈。

    他见刘一舟嘴巴张的有些大,似乎还有点口水在往外流着,便知女婿那好色的毛病又犯了,一甩袖子怒冲冲道:“小夏晚,你这是拉着个死人强行洞房了不是?”

    夏晚道:“田祖公这话说的,您有儿有女,虽说只有一个孙女儿,也算子孙成群的人,您说说,若真是个死人,我夏晚能拉着他洞房么?”

    院子里的男人们面面相觑,毕竟都是叔叔辈儿,夏晚是个小辈,万一郭嘉真醒了,或者原本就醒着,他们也不敢再往前凑,老而在在的,不能看小辈夫妻俩洞房不是。

    夏晚心中也急呢,她是真怕那些衙役们砸开门进来把郭嘉给抢走,塞进那烂棺材里草草下葬。

    虽说脸上笑的格外温婉,一颗心却早已急烂了,此刻只盼着公公郭万担能回来,扛起锄头或者铁叉把这些人赶出去。

    相互对视了片刻,到底秀才功名的诱惑更大,田兴旺一咬牙上了台阶,缓缓往窗户边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夏晚拉着郭嘉一只手使劲儿摇着,迫不得已,见郭嘉仍是纹丝不动的睡着,全然没有要醒的意思,忽而想起方才给他擦身时,他有个地方动过。

    迫不得已伸根手指点了一点,心说若是能像方才一样起势,就给这些人瞧瞧,不定他们就会相信他是活着的呢?

    果真,那地方应声而起,可他的人还是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田兴旺已经走过来了,毕竟老人,也不敢看孙辈媳妇的身子,草草扫了一眼,见炕上的郭嘉仍是直挺挺的躺着,混身唯有一条亵裤,但显然没有任何生气,冷笑一声道:“小夏晚,寻常人说你泼辣老夫还不肯信,今日才知,拉着死人洞房这种事儿你都敢干,果真是胆子大到没边了。

    老夫瞧见了,郭嘉是死的,给我砸门,抢尸体!”

    一时间,衙役们伸锤子的伸锤子,扬斧子的扬斧子,立刻就开始砸门了。

    夏晚一看自己这是顶不住了,哎哟一声,忽而一纵腰,从炕头自己的吉服里够了把腰刀出来,横刀在胸前,对着脖子比划了比划,便闭上眼静静儿挨着,只等破门的一刻,便拿刀抹了自己,也要拿尸体堵着,绝不肯叫这些人抢走郭嘉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她手中一直握着不曾松过的,郭嘉那只手忽而极有力的回握了握她的手。

    就着她的手,从夏晚进门就直挺挺躺着的男人,慢慢儿的,就直挺挺的坐了起来,白如净玉的脸上,那双凤眸缓缓睁开,瞳呈淡褐色,眸中两道光各利箭,投在夏晚脸上。

    “二叔,田祖公,郭某果真死了,死的透透儿的,就等你们将我装进棺材里做瓤子,下葬了。”

    他语调不疾不徐,中气十足,还是往日的从容和冷厉,再一伸手,乓的一声便将两扇窗子给合上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不用说,外面的刘一舟一扬手,衙役们随即便停了手。

    他是金城郡的知县,是听说有个秀才死了,停尸在炕上却瞒而不报才来的,眼看着窗子里的郭嘉坐了起来,恼火无比,转身看着田兴旺,冷冷问道:“岳丈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田兴旺和儿子田满仓面面相觑半天,田兴旺拍了儿子一巴掌,道:“你说。”

    田满仓道:“姐夫,你听我说,昨儿我来看过,郭六畜是真没了气儿的,谁知道,哎哟,谁知道他……”

    刘一舟毕竟知县,狠狠瞪了田氏父子一眼,清了清嗓音,对着两扇紧闭,乌油油的窗扇温声道:“本官听说郭兄今日新婚大喜,所以特地前来,是想给你道个喜而已。”

    扛着棺材来道喜,古往今来头一份儿。

    秀才虽未做官,但与知县一样,都是官身。若他将来再一级一级考上去,做了进士,便是前途无量。

    所以这些穷乡僻壤的知县们,对于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都格外尊敬。

    屋子里的郭嘉轻轻唔了一声,道:“那就请刘兄先在堂屋里安坐,郭某片刻就到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屋子里,翻身坐起来的郭嘉正在看夏晚。

    他记得这姑娘,常在镇子上跑着做小卖买的,老爹是个赌鬼,和他二叔郭千斤是一伙子的赌友,叫夏黄书,人送外号黄鼠狼。

    有一阵子,那黄鼠狼整日的缠着他,说自家有个貌美无比的女儿,叫黑山坳的瞎婆子摸过骨,一胎能生仨子,个个非富即贵,是个命里带财又带子的好命,看他要不要考虑一下娶了她。

    也不贵,聘礼只要五十两雪花银既可。

    自打田兴旺家的丑姑娘嫁的男人做了金城郡的知县以后,整个水乡镇的男人都觉得自家姑娘也可以做知县夫人,所以自从考中秀才那一日,郭嘉身后动辄便是一长串,想要给他做岳丈的泼痞无赖们。

    郭嘉叫这些无赖们逼的没法子,每每渡黄河,远远瞧着岸边围着一群人,一个空心跟头扎进黄河里,宁可从别处游上岸,也不肯见他们。

    照面前这姑娘的样子看,最后那黄鼠狼果真是得呈了。

    这小姑娘穿着件白底带着零星红点子的小袄儿,这种颜色配不好就会格外的俗,但若配好了,俗极反就成了雅,衬着豆蔻年华小姑娘细盈盈的腰身,格外雅致。

    许是刚洗过澡,她一把半湿的秀发披散着,大襟扣子未系好,露出半面暖白色的胸膛,并带儿细细,同样正红面的肚兜若隐若现,随着她的喘息,半搭下来的衣襟就在胸膛上轻颤着。

    她是真美,才十四岁的小姑娘,圆润润的脸蛋儿,五官格外立体,灵活轻跃,像把带着晨露的水葱一般灵动。

    他妹妹郭莲活着的时候,郭嘉有一回听于夫子说,水乡镇所有的钟灵毓秀,全生在了他和郭莲的身上,所以别的孩子都形样丑陋。

    那时,他记得自己还曾反驳:“夫子这话说的不对,常在镇上跑着叫卖菜水的那个小丫头就生的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当时,于夫子哈哈一笑道:“知道曾经名满三国,叫董卓和吕布父子反目的貂蝉否?那是咱们临洮府人,自她之后,几百年来临洮府的女子都生的蠢蠢笨笨无甚看头。概因她一个人便夺走了临洮府所有的天地灵气。

    夏晚非咱水乡镇的人,出过她的地方,只怕几百年都不会再出一个美人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,他们都不过是小孩子,这种话,也不过夫子们的酒后闲话而已。

    那时候夏晚还没有如今这般,具有一种少女的甜美,不过是未长开眉眼的小丫头而已,一年又一年的,她一年一个样子,果真是越来越漂亮,眉宇间那股子灵气也越来越足。

    郭嘉犹还记得三年前她落水进黄河里,他跳进黄河里救她那一回,她不识水性,勒的他也险险淹死。

    本来,听人说这小丫头是赖着想嫁他才故意跳的河,郭嘉当时便想狠狠打一通屁股,叫她消了那份心思的,一巴掌搧到半途,她眨了眨眼睛,紧抿唇憋着泪不敢往外流,郭嘉那巴掌就没有打下去。

    半黯的屋子里,她那双微深的眼眸格外明亮,眨巴一下,恰是当日在沙滩上时的神情。

    他一颗心快速的跳了跳,立即别开了眼。

    夏晚也是才发觉自己的衣襟还是开的,两只细手,快速的将盘扣系了回去。

    郭嘉清了清嗓音,低声问道:“今儿初几来着?”

    夏晚道:“十六。”

    郭嘉发病的那一天是初八,今天都十六了。这是他发病之后睡的最长的一次,整整八天,大约老父亲也是顶不住,怕他真的会死,才会娶这么个小丫头进来冲喜。

    掀开被子,郭嘉才发现自个儿居然比夏晚脱的还干净,身上只有一条亵裤,而且还是湿的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还有淡淡一股腥气。

    想想方才那只缓缓伸出去又未得逞的手,夏晚又羞又气,再一脚踏过去,恨恨道:“我咒你死了坟头的黄蒿八尺高,全水乡镇的人路过你的坟头都笑话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