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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道长见礼！”
见到天机子瘦削的样子，白芷行了个大礼。当初，若不是天机子的护佑，恐怕她在纯阳子手下得受不少罪。
天机子还是那般的严肃，只是看向白芷的眼睛多了不少柔情。
他上前赶紧扶起白芷，眼前这个姑娘可不再是红河那个出名的小妖女，她可是即将成为凌霄妻子的女人。刚才凌霄已经说了，要还俗。
还俗娶一个姑娘，她叫白芷！
“好了，都是自家人还客套什么。听说你要把一尊佛像放在白云观？”
白芷忙不迭的点头，她要好好同天机子道长说道说道，这可不是普通的佛像，这明明是一尊煞神。
四个人坐在屋子了，天机子仔细瞧着那个六臂三面的佛像，他是认得这佛像的。
大黑天神！
如果按白芷说的，就算真神离体，这佛像也不能小觑。
“放心，我会把这尊佛像处理好，就咋大殿的天尊像后给他置放个小龛封闭起来，再摆上一些花瓶之类的装饰挡一下，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！”
白芷合掌给天机子道长又行了谢礼，如此这样再好不过了。
就在当晚，大黑天神的佛像就存放在白云观。而老獐精给她的那只灰羽扇，就被插在了花瓶中，毫无违和感。
事情办妥了，白芷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。
凌霄牵着她的手倚着栏杆看着星空，两人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曾褪去，若是让金满堂看到定然要笑道这两人是傻子了。
“你当真要还俗娶我，不要做这白云观的观主了？”
白芷的眼睛，和白云观的夜一般好看。凌霄点头，他从未在乎过什么观主之位。以前，他不敢违背师命，怕白云观因为她而走向没落，不能传承。可如今，就算没有他，天机子师叔一样将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，师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？
说完，凌霄忽然弯下了腰。
白芷脸色一变去扶他，凌霄摆摆手，又靠在栏杆之上。他捂着胸口，不知为何刚才忽然痛了一下。心脏就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脚似的，他此刻才觉察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。
“明日，我们去你祖父还有我师父的灵前上柱香，告诉他们放心吧！之后，我们一道去乌图。要成亲了，咱也去拍一次婚纱照。洋人的白纱，我虽觉得不吉利，可现在特别流行。你一定想要吧...”
白芷一下子扑到凌霄怀中，小脸扎在他胸口咯咯的笑个不停。
凌霄笑着搂着眼前这个小人，她这是害羞的不想让别人看到红通通的脸蛋了。
这个时刻该是满满的幸福感，为何他的心刺痛不已？
送白芷回去之后，凌霄皱着眉头敲开了天机子的门。天机子挑灯披衣，完全没闹明白凌霄此般为何。
“师叔，你帮我看看，我身体里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？”
天机子一瞪眼睛，竟是胡说。什么脏东西，还敢在白云观俯身于他人？还是道行比自己都高的凌霄。
“别胡说了！快回去睡觉，你明日不是还要赶路？”
“师叔，你帮我看看，我身体一定出问题了！”
凌霄回忆着这一路自己对白芷的不耐烦与讨厌，就是从那日和纯阳子战后产生的。这种情绪一直在滋长蔓延，尽管他在尽量的压制，可这情绪竟然似弹簧一般，越压越强。
就在刚刚，他拥白芷在怀时，竟然感到了恶心。
似乎，白芷就是秽物一般。
看他这般严肃，天机子也觉察到事情的严重性。他让凌霄脱光衣服，又去厨房要了些热水，大木桶里泡着艾草、柳叶还有一些其他驱鬼的草药。凌霄跳了进去，他感觉不到异常。
他知道这药水的功效，若是有问题自然会出现反常的感觉。可他泡的很是舒服，没有任何不适。
“我就说没问题吧！”
天机子那边将一张符纸烧成灰烬撒到浴桶之中，凌霄已然平静的闭着眼。
脸上平静，心中却是焦躁不安。
如果不是有他物附体，他为何对白芷会是那般态度？难道，是他变心了？
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，他不是见异思迁的人！
“师叔，我记得观里有个唐时的铜镜...”
那铜镜据说是祖师爷流传下来的照妖镜，这照出人身上的一切牛鬼蛇神。不过流传了这么多年，铜镜早就摔的四分五裂，只能摆在盒子里。
碎了的镜子又不能粘，拿出去很是费劲儿。故而，这铜镜一直在观内的厢房中放着。观内来朝拜的人，哪有脏东西敢来碰壁，故而这铜镜倒是一直没见过天日。
“多少年的东西了，碎成那个样子也不知好不好用。我看呐，就是你疑神疑鬼，好好休息休息睡醒一觉说不定就好了！”
凌霄苦笑，若是如此就再好不过了。可最了解他的人就是自己，肯定是出事儿了。
次日，白芷那边将东西早早收拾好，等着金满堂去找马车。凌霄让她再等上半天，说是天热等晌午过后再出发。
白芷想着他说的也对，索性一人往后山走去。看看那修建的佛塔，是不是真的和那地下的佛塔一般，说变找找那副烂盔甲有没有被纯阳子顺走。
晌午之时，碎铜镜被人搬到了紫薇殿前的广场上。这里是观主的起居之地，除了一些深居此地的老道士，别无他人。
天机子将铜镜摆好，那碎成数片的铜镜折射着太阳光正对着凌霄。
“站好！这就打消你的疑虑！”
天机子摇着头，嘴上点着请神的咒语，咬破中指在镜子的东南方上点了一下。之间那血迹渐渐渗到镜中，成为数道血丝顺着镜子的碎片纹路爬行。
待所有纹路都成血色后，镜子忽然闪了一道光，惹得凌霄和天机子都闭上了眼睛。
强光过后，凌霄渐渐放下手臂看向铜镜中的自己。
一身崭新的蓝色道袍，被剃的只剩下青脑皮的头，浓眉大眼的脸，一切都正常。他往前都进了几步，仔细看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，这才发觉他的胳膊弯下似乎有这什么毛毛。
他低头一看，自己看不出来。然而，那镜子中的自己，胳膊弯下竟然藏着什么东西。
他不动声色的低头看了看自己，有紧紧盯着铜镜，随后一个猛抬胳膊，只见一个红色的毛尾从他的胳膊弯下溜到了身后。
他在转过身去，那红色的尾巴又不见了。
肯定是有问题了！
凌霄赶紧喊着天机子过来帮他看着，他身上果然有东西。